艺术家黄勤日记:“白色是树多出的颜色”

一如艺术家的观察:“白色是树多出的颜色”,艺术家的文字也经常是“一个奖励”,或者礼物。



艺术家和文字的关系,各种各样。有的特别“专一”于艺术,有的文字功底出奇地好。黄勤的文字和画气息统一,是低声的絮语,也是与自我的对话,“内与外”的交感。他的文字,是对自身作品的相宜解读。这种解读有内容方面的补充,也是气质上的映衬。九张纸本油画《楼顶花园》系列上个月入选了2017新星星艺术奖百人联展,我们在这里与艺术家的相关文字一起推出,以飨读者。


了了将不定期地推送艺术家们的创作笔记、思想日记、艺术随笔等,配合他们各自近作的介绍。就像黄勤所言:“白色是树多出来的颜色”,艺术家的文字也经常是“一个奖励”,或者意外的礼物,却引导我们更深入地研读了作品。


创作日记摘录VS《楼顶花园》系列

黄 勤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1)

2016年1月

星期一

4

白色是树多出的颜色

樱桃树和无花果树,无花果树和无花果树,都被刷白了一截树干。白色是树多出的颜色,被刷白的树干好看,是冬天对画家的奖励。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2)

2016年1月

星期三

6

池塘边的水勺

只是去发现,然后把最自然的存在状态画下来。期间,爸用水勺舀过池塘里的水,放下的时候改变了勺方向;爸还揪了一把红菜苔在池塘里搅洗,但水很快恢复了原样;水里的鱼悬沉在水中,很少游动。今日小寒,这室外的温度确实对得起这个节气。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3)

2016年1月

星期五

8

白蔷薇和花台上的一粒松果两个野果

白蔷薇在冬天开了。爸种花是有标准的,那就是开花要香,比如,栀子花,黄桷兰,茉莉花,腊梅,桂花。白蔷薇不怎么香,至少不会香来挂在胸前或是枕边,爸种它倒是个例外。只是它在冬天开得太惨淡了,清冷,惨不忍睹,毕竟开花了,也好。花台上有一粒松果两个野果,是黄夏木在元旦期间爬山捡的,她说要送给奶奶。确实送了,很郑重地送的。只是奶奶随手放在了花台上,有六七天了,一直在那里,没变过位置。翻过的土块上还是有白色石灰粉,风也吹不散它们。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4)

2016年1月

星期六

9

墙边的一根下水管

这是楼顶花园的角落,一根下水管,几块砖头,一方小花台,种些可有可无的蔬菜和一片四季常绿的老不死草。这里阴暗潮湿,但这里最自然,有野趣,看上去似乎更养眼。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5)

2016年1月

星期日

10

精致的花盆,粗糙的植物

有一些精致的花盆,原本种了些精美的花,放在室内,不过,总是养不活。于是,种些粗糙的植物放在楼顶花园,长期被忽视,却也无声无息地生长着,不显山不露水。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6)

2016年1月

星期一

11

舞台上的树

其实,有时只需要一些阳光,一些树就会像聚光灯下的演员那样,熠熠生辉,只是在四川的冬天,这样的天气少得可怜,所以大多数时候,树和灰色水泥墙混为一谈了。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7)

2016年1月

星期二

12

一块废木板和一块蓝色瓷砖

黄桷兰的叶子落在边角,和雨水泥土混合在一起,腐败成泥,堆积了好多些。老不死草凌乱地长了些,积水太多反而长得不浓密。一块废木板横在草上面,一块蓝色瓷砖靠在墙壁,靠着的地方有一个下水口,水可以留出,泥土和石头被挡在了外面。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8)

2016年1月

星期五

15

通向水池的皮水管

水池中的植物仿佛浮在水面上,是水池中搭建的台子撑起了大大小小的花盆。水刚刚没过台子,植物也遮挡了大多数的花盆,从龙头上接出的皮水管一直通向水池,被绑在了一根木棍上,可以随时给水池换水,池里潜着几十尾锦鲤。


《楼顶花园》系列·26x18cm·2016年·纸本油画(09)

2016年1月

星期一

18

拼拼凑凑的花园

最开始的楼顶花园是精心设计过的,花园的大小形状,颜色布局都有考究,但爸总是嫌花园不够大,于是,十年来,就多出了一些用砖头围着墙边或花台边堆砌而成的简易花台,总嫌拼拼凑凑的感觉。不过时间久了,等植物长出来了,有了新的秩序,就好看了。


了了·艺术传播机构

地址:成都市天府大道中段 177号天鹅湖花园 22栋了了 • 艺术传播机构3号馆

:028- 87701870

开馆时间:周一至周日 10:0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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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喜讯

艺术家曹亮、郭强、黄勤作品入选2017新星星艺术奖百人联展;罗松作品入选第三届中国粉画展览复评

1

艺术家曹亮、郭强、黄勤

作品入选2017新星星艺术奖百人联展



十月中旬,2017新星星艺术奖百人联展名单公布,黄勤、郭强、曹亮等一百位年轻艺术家从一千七百余位参选者中脱颖而出,入选了今年的新星星艺术奖联展。


艺术家郭强入选作

《逍遥游—往生》

  150×200cm

  布面油画

  2017


《逍遥游》

 170×125cm

  布面油画

  2017


《往开始时离去》

  170×125cm

  布面油画

  2017



这一评奖活动由新星星艺术奖组委会主办,九月下旬便在南京不老村成功启动,策展人王春辰,批评家胡斌、蓝庆伟、李国华、廖廖、宋振熙、郑闻组成的评选团队及新星星学术总监吕澎先生、新星星艺术节创始人曾琼女士、新星星艺术奖CEO朴尔敏女士也参与了此次会议。



艺术家曹亮入选作品

《写给自己的诗》

  114×145cm

  布面油画

  2017



《蓝》

  114×145cm

  布面油画

  2017



《出城》

  267×150cm

  布面油画

  2017


经过两天的紧张工作,组委会对1700多位参赛者的材料进行了统计整理。由年度策展人王春辰筛选后评选出第一轮入围的300位艺术家名单,然后进行了复评的无记名投票。组委会按照票数高低,统计核实入围100位艺术家的参选资料,联系艺术家签订参展协议后,于十月中旬公布了百人联展名单。


艺术家黄勤入选作品(选三)

《楼顶花园》系列(入选九张选三)

  26×18cm×3

 纸本油画

  2016



2

艺术家罗松

作品入选第三届中国粉画展览复评



2017年11月中旬,艺术家罗松作品《路口系列》入选第三届中国粉画展览复评,并获选入会资格作品。


《路口》系列

   90×90cm

   纸本油画棒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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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展之展:来自了了艺术家的节日礼物

了了在大假期间有“無展”之展,文艺的您可以在这里看到艺术家们最新的作品,还有了了的经典窖藏。

种秋收,恭喜所有劳作之后可以好好休息的人(也致敬那些在节假日加班的人)。欢迎您有空来了了坐坐,除了清茶一杯、闲话几句,了了还布置了“無展”之展,展览重点是,您可以在这里看到艺术家们最新的作品,还有了了的经典窖藏。


 


没有醒目的主题,没有开幕仪式,没有隆重的宣传,“無展”干净得就像“没有展”一样。但支撑了了日常陈列的艺术家们,大多数都拿出了代表性的新作。所谓“见字如面”,虽然画的内容更为复杂宽广,但见画也容易引起“如面”之感。艺术家们持续不断的努力,以及相应的细腻变化,都在这些画布上,使得这份“节日礼物”亲切而真实。

此次布展,了了也颇费心思,还群策群力、几番商榷,最后将一楼的展厅留给了几位势头正劲的八零后艺术家,凸显新生的艺术力量。二楼大展厅则经过精心规划,将二三十位了了实力艺术家的百余张新画为主的作品都作了布局合理的展陈,这些艺术家的年龄阶段横跨八零、七零、六零、五零,还有一位珍宝般的三零,对了了平台起重要的支撑作用。

                                                                                                                                         



看剧透啦!



無展之捌零艺术系


  罗松

《老城线巷系列九》

  120×150cm

  布面油画

   2016


  郭强

《逍遥游》

   430×240cm

  布面油画 

   2017 


  曹亮

《人物-写给自己的诗系列》

  110×140cm

  布面油画 

   2017


  谢奕飞

《人物-发光的毛球》

  120×150cm

  布面油画

  2016


  曹卫国

《桃花》

  140×70cm

  布面油画 

  2016


  陈强戈

《H002》

  70×70cm

  布面油画

   2017


   程毅

《无相之似相NO450117》

  200×135cm 

  布面油画

  2016-2017


  舒静

《物语系列-空灵》

  200×270cm

  布面油画

  2009



無展之柒零艺术系


  杨光伟

《佛系列-心像系列之九》

  720×200cm

  布面丹培拉综合材料 

   2013- 2015


  熊宇

《奇迹之海》

  150×200cm 

  布面油画

   2010


 黄勤

《写生系列1-元月.失守的易漕村NO.5》

  79×55cm

   2015


  王崇学

《透·19.08.2017》

  128×128cm

  布面油画

   2017


  黄润生

《暖春》

  200×160cm

 布面油画 

  2013


  李茂

《意象花卉系列》

  55×46cm 

  布面油画

  2014


  李猛

《田园系列—44风景》

  60×60cm

  布面油画 

  2013


  邓斌

《风景-桥》

  73×100cm 

  布面油画

  2015年


  朱沙

《风景》

  150×200cm

  布面油画

  2016


  贺阳

《条屏-叠石》

  40×150cm

  布面油画

  2017

 (两幅)

  何骥

《无题》

 130×150cm

  布面油画 

  2017



無展之陆零艺术系



  任小林

《走兽1》

  150×100cm 

  布面油彩、固体油画、油画棒、木炭条 

   2010-2012


  曹阳

《风景》

  135×90cm 

  布面油画

   2016


  罗徕

《渴》

  80×140cm

 布面油画

  2011


  张义文

《步行者-97.318风景之路边店》

  120×60cm 

  布面油画

  2013


  廖宁

《风景》

  60×80cm

  布面油画

   2016


  马伯龄

葡萄美酒》

  80×10cm

  纸板丙烯

  2013


  陈孝荣

《静物—窗影NO.10》

  77×57cm 

  纸本水彩

   2016


  余明

《无题NO.2》

   220×160cm

  布面油画

   2017


  杨春生

《人物—返乡》

  40×30cm 

  布面油画

   2016


  胡峻涤

《小男孩》

  80×180cm

  布面油画

  2017



無展之伍零艺术系


  程丛林

《绿水青山》

   56×42cm

  布面油画

   2009


 王承云

《书与花》

  100×100cm

  布面油画

   2015


  陈安健

《茶馆系列-小兄弟》

  40×31.5cm

  布面油画

   2013


  刘明明

《牧草黄之三》

  55.5×37cm

  纸本水彩

   2013



無展之叁零艺术系


  刘云生

《天河邉上》

  76×52cm

  纸本水彩

   2010



经典窖藏


  杨寒梅

《蝴蝶》

  80×100cm

  布面油画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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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的寂静

对艺术家贺阳12张新画的误读

 

艺术家整理出了近年来的一些作品 



贺阳十二幅新画误读


离岸


了了日常陈设展,艺术家贺阳整理出了12张新画参展。我们去取画那一天,他突然觉得12这个数字有点意味深长。

 

“画了一年,一个月画一张?”还是“12张的组画?”他在画室里抠着脑袋喃喃自语,可能引起的误读引发了自己的喜感。“不是不是,”他赶紧向笔者预先“消毒”,“恰好12张而已。而且这批作品(还有一些),并不是今年才开始画的,有的2013年就起稿了。我一批作品要画好几年,落款是完成那一年。”

 

《荷苞》和《清枝》

 

几枝正消残冬,一朵又趁初夏。《荷苞》和《清枝》是荷花的两际,但含苞待放时的青涩如在梦中,洗尽铅华时的清瘦也不那么真实。这是贺阳近来从题材到趣味最接近从前的作品了。他没有专门把这两幅放成一对,是笔者把它们选出来的,因为它们意味着开始和结束,或结束与开始。


《条屏-清枝》40x150cm 2017年


《条屏-荷苞》40x150cm 2017年

 

刚好艺术家的人生状态,近年来又在上一个台阶。艺术生涯的一个阶段已臻圆满,重新回到程丛林老师那里读博士,缘自打破原来成熟状态的需求。“打破”必须是勇敢与自信的,因为必然面临新事物,需要平衡“新生”与“固有”的状态。比如他从前完全是“艺术家”,不论硕士功课抑或教书,都围绕绘画实践展开,理论不是那么主要,读博却全部在做理论实践研究,需要熟练掌握学术研究方法。

 

熟悉贺阳作品的人还是一下子能看出来,与从前相比,这两幅画的色差变得强烈了。比较大面积地用到重色,在他以前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关于这个变化,笔者的直觉是对责任与勇气的强调,这激发他用更大心力来面对绘画艺术本身和繁忙的博士生涯。一种声音在说可以暂时放下绘画,过学术的难关,他却选择在“艺术家”和“逻辑思维”之间频频切换“频道”,这使他成为了一个“奇迹”。但可能从他内心来讲,也不是太难,一如画面中颜色的新用法与超逸出尘本性的结合,可以看作对来自不同方面力量的集聚与融会。

  

《红桌》与《闲时》

 

刚好那么巧,贺阳又画了两张桌子。笔者也不认为他是故意画的一对,只能默默感叹他血液里真是个与传统接了轨的中国人。

 

它们是生活用的桌子,可以放水果、鲜花、杂物。双手最喜欢它们,因为手肘可以搁上去,剥点水果,做点事情,等等家人。而此时地心对肩膀的引力顿时减轻,似乎肩上的担子突然卸下了。累了就伏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一会儿就行。这闲暇短暂,但是美好的。

 

《条屏-红桌》40x150cm  2017年


《条屏-闲时》50x150cm  2017年


这可能是贺阳近期变化最大的两张画,他第一次正式地画了生活,而不是精神世界。红桌和桌上水果的两种红色在一起非常动人,闲时休息的女人也散发着迷人而崇高的光芒。贺阳说,他近两年忙得简直脱离了生活。以他的诉求,庸常的日子很难入画?必定是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方才找到了生活对接精神的“入口”?

 

两幅《叠石》

 

作为一个平衡爱好者,贺阳不画叠石可能也会去真喜欢的叠石,因为精神上的“叠石”,几乎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他似乎仔细观察过叠石的技巧,石头的大小、平竖如何交替,也琢磨过该怎么去找那些微妙的平衡点。当然,这些都是譬喻。

 

《条屏-叠石》40x150cm  2017年


他对宁静有着天生的倾向。“在画布上耕耘”于他应该不算陈词滥调。从出道起他就在用类似“农耕禅”的态度对待绘画:要有一丝不苟的专注,要有摒除外缘的简朴,要有观照种子成长的警觉与耐心……经历了这些过程,它们回归到空灵与寂静。而他本人,虽然身处俗世,却向往深山的宁静湖泊,勤于沉淀并分解杂质,保持着他想要的干净与澄澈。


《条屏-叠石》40x150cm  2017年

 

可能从前对寂静的干扰大都被动而来,所以他全力以赴地“平息”与“稳定”。现在定力增加,寂静如在目前,于是他更多地主动打破“寂静”,然后再来制造平衡。他的重心,从达至寂静本身,转移到“平衡”的不断练习。

 

两幅小品

 

绘画本身可能是另一种“叠石”,像《十五》里的樱桃,虽然散放在平面上,相互之间的构成关系却也需要“平衡点”,“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一颗樱桃,其它的都要跟着动。这多么像我们和周围的人,自己改变一个观念,其他人的都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也去改变他们的方式。不论一张绘画抑或人生,都是一场“活局”,怎样进行下去,就看自己了。

 

《小品-十五》60x60cm  2017年


贺阳尽量在白天挤时间画画,晚上则全部拿来看学术书,恶补理论,他实现了一种新的时间管理;两年来,他也有了一些新的习惯,比如看到理论书籍就拿笔勾画,理时间表,看前后关系,找多种角度等等;他亦越发能体会到学术和艺术的关系,“单靠学术无法画画,但懂了学术可以想得越来越清楚,说得越来越明白”,而且他坚信,虽然现在仍然要把它们归入两个“频道”,但学术会对自己的绘画“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小品-蓝花瓶》70x50cm  2017年


《蓝花瓶》也许是这种影响的一个初步象征。内敛润泽的花瓶是从前的样式,但台布鲜明的画法却是才有的了。从前有意无意处于自我保护状态的内心世界,有一部分需要被“说清楚”,说哪些,该如何说?艺术家选择了质地柔和的台布,让它从以往隐约的背景中现身。这么一画,洋气增多了,却和蓝花瓶的内敛不冲突,因为一个是坚实的无言,一个是柔软的发声。


两种石榴

 

《十五》和《石榴》也像是一对——都在探索水果之间、容器内外的空间关系。樱桃与石榴,也都让人联想起孩子,这两幅画是轻松单纯、令人愉悦的。《石·榴》就有点不一样,两颗大石头怪怪地和石榴树挤在一起的模样,多了一些幽默。


《小品-石榴》60x60cm  2017年


《条屏-石·榴》100x120cm  2017年


没问过艺术家和孩子的关系,但这几幅画好像已经说出了那种爱——充满了欣赏和快乐,还有试图成为“朋友”的平等,以及作为父亲的努力。是的,正如以色列大诗人阿米亥所言,父亲永远是制造平静的大行家,所以孩子在与世界相处情绪波动的迷茫时刻,可以轻松地在父亲那里得到庇护,于是恢复平静、获得智慧。

 

最微妙的是,艺术家居然可以将石头和石榴树的关系,画得十分不清晰,让你很难看出谁倚赖着谁。两颗叠石的作用,似乎为了矫正石榴树生长的一种惯性,但我们也可以说,石头是借着树干才平稳地叠在一起的——而且石榴主要的枝干和果实一起垂过来,像一只小手,调皮地搭到石头的脑袋上,成为了它的华彩。

 

《一池清寂》和《定》

 

这可能是艺术家这十二张作品里最倾向于抽象的两张了。《一池清寂》只要了荷塘栈道的块面与残荷的点线,而且改变了它们之间的比例;冬季的池水被“留白”了,变成像雾或雪一样的表达。《定》这幅画里,背景是精心做过的深邃的蓝,似乎没有特别故意的指向;一块石头悬在空中,它的形状与颜色,以及浮起的方式,都非常个人化。

 

《条屏-一池清寂》150x40cm  2017年


《条屏-定》150x60cm  2017年


贺阳所有的作品都是“内心镜像”,它们与现实呈现差别很大,比如这两幅画面,在现实中是找不到的。可能有人会说,所有艺术作品都是艺术家的心理投射,但有意还是无意,之间似乎有一条分水岭。我们所谈的这位艺术家站在内心这边。而且他是一个非常喜欢抽象的具象画家,这很好玩。问他为什么不再进一步画抽象画,他说“具象有直接唤醒的作用”,就某一物体的观察而言,他已经觉得“具象与抽象是一样的”了。

 

贺阳的工作笔记本


最后要提到,他工作室里有个重要如灵魂的东西,就是写字台上的工作笔记。不知为何,这个笔记本给笔者“日记本”的感受,以至于都不敢随意翻动。就他翻出的几页看来,大都是一些草图和短文,结绳记事般记录着激发他创作的“原点”和思考。画的过程中,他要不断回到这里,去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原点的核心”是不是出来了,是他判断自己创作进程的重要标准。

 

在创作生涯的纵线上,他如此拿捏,“从前像湖泊,一直在汇聚、净化,追寻澄明之境;现在积累到一定的量,这寂静像河流一样开始流淌,但水质依然是纯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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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泡出厚味道

陈安健的艺术生涯和交通茶馆早已不能分开,继《新周刊》对他的报道之后,近期《南方人物周刊》的采访文章,就直接用“茶馆里泡出厚味道”来形容艺术家本人及其作品了……

有人说,陈安健长期浸泡其中的交通茶馆之“俗”,不是一般的“俗”,是不一般的“大俗”。大俗直通大雅,特别是在经济高速发展的现当代,它简直呈现出了一种古董气质,令人无比珍惜。陈老师被学生幽默地尊称为“交通茶馆背后的‘大佬’”,现在的学生聪慧,他们知道他做了件好事。而陈安健的艺术生涯和交通茶馆早已不能分开,继《新周刊》对他的报道之后,近期《南方人物周刊》的采访文章,就直接用“茶馆里泡出厚味道”来形容艺术家本人及其作品了……



陈安健  图 /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大食



陈安健 茶馆里泡出厚味道 | 艺术家


文/蒯乐昊


 


90年代末,他走进交通茶馆,像是被打了一下,他找到了他的“山头”。

“一进来这个茶馆就兴奋了,这里热气腾腾的,人员丰富,原封不动就可以画起出来。”

有时候,他会请一些茶馆里相熟的街坊,到他的画室当模特。

他在画室布置了一面跟茶馆相仿的老砖墙,模特就躺在茶桌上灵魂出窍,温情而世俗。

他会指着画面里的人告诉你,这个棒棒姓甚名谁,每天大概几点钟来到茶馆……

这种热腾腾的烟火气在陈安健的画里缭绕,有时甚至是伧俗的,但这是生活的本相……




汪曾祺曾经写过那些泡小酒馆的人:“我们喝酒的人,就像天上飞的鸟,看见地上有棵树,总是要停一停的。四川的茶馆里停满了这种鸟。鸟儿们说话也婉转:你个瓜娃儿,啷个好久不来了嗦?”


这座山城,毕竟是抗战时期当过陪都,四川美院不在成都而在重庆,不在风物优美之地,而在码头烟囱丛中,黄桷坪整整一条街的所有建筑上,涂鸦像无处不在的爬山虎,爬满了每个角落,曾是轰动一时的街区改造工程,引得街区老大娘跳出来老大的不乐意。悖论般的共融,相安无事的冲突,是黄桷坪的底色。


茶客在陈安健的交通茶馆内喝茶下棋、打牌  

图 /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大食


交通茶馆就在这么个地方,半层在地下室,半层在地面之上,可采天光,算是0.5层楼吧。茶馆非常破,非常旧,因为这里是最底层、最便宜的喝茶去处,一杯三花只需两块五毛,一杯重庆最为普及的下关沱茶,也不过刚刚涨价到四块五毛,如果你心疼茶钱,自带茶叶,到茶馆里讨瓶开水自泡,所费不过五毛,是真正的平民消费。


从上个世纪末开始,画家陈安健以这家老茶馆作为创作对象,画了一系列茶馆主题的油画作品,两年后,听说这家茶馆要拆迁,改建成网吧,他掏钱把这里承包了下来。


《茶中的泡沫》 80cm×62cm 2008年 布面油画


“这个做网吧不合适的嘛,老房子有消防隐患,而且老百姓也需要有个喝茶的地方。99年的时候,川美校庆,罗中立把这些老同学喊起回来,我就把老同学请起来喝茶,当时何多苓坐到那个窗子边边上,跟我说,‘嗨呀,这个茶馆太好了!千万,把它保留下来,什么都不要变。一块砖,一块木料都不要变。只能修补。’


“我当时就这样想的,但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分量就变了,当时何多苓名气多大的,有同学的肯定,心头底气更足了。”


他找到茶馆所属的交通运输局,表示自己愿意出资承包茶馆。“我出一半的资金,以我的名义承包,让交通运输局的职工自己经营,我不参与经营,不分成,他们经营起来就没什么压力。”他只跟负责经营茶馆的老板提了两个条件:一是时刻要保障老房子的安全,二是不要随便涨价,保持平民消费,不让老茶客流失。


《茶馆系列-桌边的“兰博”》 50cm×39cm 2011年 布面油画


如今,交通茶馆、胡蹄花和梯坎豆花,已经成了黄桷坪的名片,茶客也因此变得多元:揽镜自照、撅嘴自拍的时髦女孩;在斑驳的茶馆老墙上画碳笔画的美院学生;把汗衫推到双乳之上、袒露着肚皮下棋的退休工人;花衬衫礼帽、眼神活泛、大油手里永远盘着几块老玉的文物贩子……交通茶馆里的老茶鬼从来不会少见多怪。前一阵子,一位外国芭蕾舞者在这个破破烂烂的茶馆里做了一场行为艺术,盛装在茶桌间跳起经典芭蕾,满座茶客兀自淡定,竟连个试图凑上去看热闹的都没有。



川美77的光荣与藩篱



陈安健毕业于川美,属于大名鼎鼎的“川美77级”,这是“文革”浩劫结束后第一代入学的美术大学生,此前巨大的空当为他们的快速崛起腾开了空间。高小华的《为什么》、程丛林的《1968年某月某日,雪》、王亥的《春》,成为反思“文革”的“伤痕”艺术扛鼎之作,这之后又有罗中立的《父亲》和何多苓的《春风正在苏醒》。陈安健在班上属于年龄最小的几个人之一,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懵懵懂懂。


年轻时陈安健爱画风景


“他们年龄到了,反应过来了,我阅历不够,属于开窍开得比较晚的。”陈安健记得,程丛林画《1968年某月某日,雪》的时候,他被要求在头上扎上纱布,扮演画面中那个伤病员角色。


“我们系同学年龄跨度比较大,20岁左右和30岁左右是两拨人,程丛林属于中间,入学的时候二十四五岁,在成都艺校读了几年,基本功相对扎实。”当时的同学里很多相当老成,不少是工作了很多年又来读书的,相形之下,高中一毕业就直接上了大学的陈安健像个孩子,跟他们甚至有代沟。他跟程丛林最要好,因为年龄差距没那么大,“我当时对他们的创作意图不太理解,程丛林当时受到了苏里科夫《近卫军临刑的早晨》的影响,就像高小华的《为什么》受到俄罗斯图片的影响,罗中立的《父亲》受到苏联画报头像的影响,这些影响都是正能量的。程丛林绝对是同学里醒(开窍)得比较早的。”


1979年,与程丛林、华堤、张晓刚在川美寝室


陈安健说,在川美的77、78级中,普遍有一种你追我赶的情态,同学们都暗中较着劲,但这种较劲是很正向的。学生时代,他喜欢画风景,画过一张南川,歪歪倒倒的房子和老桥。前些时他无意中翻到这幅旧画,吃了一惊。“现在看起来画得多好的,当时我觉得画得很差,因为有心理阴影,觉得何多苓、程丛林还有大家公认的高小华他们画得好,我始终画不过他们。”有时候,画完一张好画,比如《炼钢工人》和《农院》,同学们赞,要他请客,他还不信。“他们说画得好,我也没意识到,就笑了一下而已。”


1982年,陈安健毕业创作


当时对陈安健影响最大的大多是苏联画家:列宾、苏里科夫、列维坦、希施金……“这些名字天天念叨起的。”他一度迷恋希施金,想效法他画森林,但是这条路却走不通。“周围环境没造就我,我生活周边没得这种根基唦!”他临了很多希施金的风景,特别是造船图,造船用的木材静静地等待着,前面一条清澈的溪流。俄罗斯的森林没有遭到破坏,希施金就生活在这样的风物之中。为了画森林,陈安健专门去云南茂林深处看树,发现都是些亮脚林。“啥子叫亮脚林呢,下面是光秃秃的,上面是林子,没得灌木,也没得啥子水。”他一下索然寡味,渐渐放弃了风景画。



“拿下茶馆就是打下了山头”



毕业之后,他画过不少凉山风景和西藏人物,当时风情画走俏,尤其是藏民题材,在市场上很受欢迎。用陈安健的话说,藏民题材好走一点儿,能给自己“找点儿稀饭钱”。


“藏民大家都在画,出不到头。不是一个山头。罗中立是一个山头,张晓刚是一个山头,程丛林是一个山头,我还是要去找个山头噻!”他戏言。


《茶馆系列》 120cm×76cm 2001年 布面油画


直到90年代末,他走进交通茶馆,像是被打了一下,他找到了他的“山头”。“一进来这个茶馆就兴奋了,这里热气腾腾的,人员丰富,这个茶馆好容易画哦,原封不动就可以画起出来。”


刚起头的一两张,叶永青就很喜欢。“叶永青是第一个认可的,我一画了这个茶馆以后他说,‘安健,你这个再画几张,在我的会馆去办展览。’”陈安健第一个个展,就在叶永青的昆明上河会馆,卖得很好。


《茶馆系列》 120cm×96cm 2008年 布面油画


“安健是一位沉默的艺术家,从不高谈阔论和让无当的文化观念纠缠自己。……叙事是简单的、藏而不露的超写实手法,浓重的色彩暗合了作者艺术发源地——四川油画批判现实主义和乡土写实的传统文脉与素养。面对茶馆人生舞台般的杂味俱全的俗事世界,陈安健有点像个旁观者,有非常明显的客体的角度,外在世界通过他的眼睛走马灯似的转,旋转出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欲望、痛苦、欢乐、记忆和想象力都浓缩于这样一种理性而颓废的格调中——一种没落和热闹、冰冷而又浓烈、激情的情怀。”叶永青这样描述自己的老友,“他是我所认识的艺术家中最勤奋的人。对艺术的挚爱和单纯的理解使他有别于他人。”


《茶馆系列-亲亲》 50cm×37cm 2013年 布面油画


这种单纯时至今日保存完好,有时甚至是一种老天真。他转着骨碌碌的眼珠子,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完全不耽误功夫地往四周看来看去。很快被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一个明黄色衣服的女人在抽烟,面有愠色,而她对面的男人摆出了谈判和摊牌的样子,手里拿着的一叠纸,不知道是不是离婚合同。陈安健马上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用手机拍下这一幕。



世俗之中人的温度



之前他的很多画面都直接来自茶馆。这几年,他开始摆拍和再创作。莫言获奖之后他画的那幅《诺贝尔》,就是茶客戏仿,领头的茶客用莫言的《丰乳肥臀》遮脸,后面的人手里依次托举着烟斗茶盏卷毛狗,队伍末梢,一个好奇的光头在打量大家,那就是陈安健本人。


《茶馆系列-红墙梦》 52cm×67cm 2017年 布面油画


有时候,他也会请一些茶馆里相熟的街坊,到他的画室当模特,通常不写生,依然是照相写实。他在画室布置了一面跟茶馆相仿的老砖墙,模特就躺在茶桌上灵魂出窍,温情而世俗。他会指着画面里的人告诉你,这个棒棒姓甚名谁,每天大概几点钟来到茶馆;那个独居的范大爷,原先是哪里的工人,前两年过年的时候,在家里“走了”,几天后才被人发现。他的另一幅《帅》也是以范大爷为中心,范大爷长得喜气洋洋,一把美髯,确实是很入画的。这次是范大爷穿的一件T恤衫上印满了丰乳肥臀,一群茶客戏谑着想去摸。看得出,在寂寞中走向人生终点的范大爷,生前其实是个很热闹的人。这种热腾腾的烟火气在陈安健的画里缭绕,有时甚至是伧俗的,但这是生活的本相。就像他画面里的女性都是上了点年纪,被生活毫不留情地捶打过的样貌:过度用力地打扮自己,穿着并不适合自己的衣服花枝招展,对生活保持着绝不挑剔的接受度和最高程度的兴味。这样的中年妇女热烘烘的,令人信任。


《茶馆系列》 40cm×29cm 2013年 布面油画


一位多年的朋友最了解这位艺术家,“陈老师对新锐的艺术流派不隔膜,他只是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风格,他其实是很open的,并不保守。”他说,刚开始画茶馆系列的时候,周围朋友也有点意外,没想到陈老师一画就是近二十年,而且渐入佳境。


陈安健说自己胆小,小的时候住在七星岗,嘉陵江对岸就是长安兵工厂,两派武斗,他吓得要命,但是又忍不住要从窗帘下面偷看。后来在美院附近的工作室,有人从大楼顶上跳楼自杀,他一到晚上要从那栋楼走过就提心吊胆,于是花钱雇了门卫大爷,每天画画到深夜回家的时候,大爷就来陪他走回家,算是个保镖。


“一年以后我去看他,他晚上还是叫老大爷送他回家,我问他,都一年了你还不敢自己回家?他说,已经不怕了,不过我不好意思把每个月给老大爷的这笔钱停了。”朋友说,“陈安健是对钱极度不敏感的人。”



地方性与后卫



陈丹青在一次川美77级回顾展上看到陈安健的画,“游目四顾,就看见了陈安健色浓味咸的《茶馆》系列,不料这一看,好比酒席间尝一口当地土产的榨菜,我这才感觉自己分明到了四川。”他并未过度赞誉这些手法明显趋向传统的作品,但却联想到了画家与地方性之间的关联:维米尔一辈子没有走出他的故乡,米勒在他的村庄里直画到老死。


“‘坚持现实主义’之类叫嚣余音,偶或听闻,岂知事物而须坚持者,情形已经不妙。怎么办呢?期刊展览固然仍是一方地盘,连这地盘也难攀附挤入而竟兀自‘坚持’者,就大约是格外老实迂阔的傻汉,最近给我撞见的四川美院陈安健,正是这样一位憨人。


《茶馆系列》 40.5cm×28.7cm 2011年


“不消说,这批作品触目地过时、次要、边缘,画面平凡晦暗,休想给当代评论话语提供耸动新颖的说法,即便在二十年前,也必淹没在同代作品中——这些画既不见武斗现场的戏剧性,也没有青春主题的诗意:老茶馆、老茶具、老茶客,加上‘照相写实’手法——如此而已。当年由罗中立率先取用的‘照相写实主义’,在《茶馆》系列中熄灭了宣言般的英雄气息,作者仅以傻瓜机式的快照摄取茶客姿影,同时,以‘照相写实’忠实而琐屑的技术,一五一十描摹着他们的面相与神态。”


陈丹青转而写道,陈安健这样“无可救药的地方画家”让他感慨又感动,在世俗精神尽归之于宴乐的当下,恰恰是这种貌似不肯变通的地方性,保留下了传统与民间的血脉。


《茶馆系列——四方桌之玫瑰 》  122.5×87.5cm 2012年 布面油画


茶馆会不会有一天消失?他不知道,毕竟这里不是梵高的咖啡馆和黄房子。他觉得,他得努力画画,如果他成为梵高,茶馆就保住了。


2018年春天,陈安健会在川美美术馆举办他的大型个展,这是一个低调了20年的艺术家走出去的一个展览。他打算同时选出一些小幅作品,直接挂在茶馆里,把茶馆作为一个分展馆,甚至把开幕式也放在这个破破烂烂的茶馆里,这里是他的作品直接萌芽和野蛮生长的地方。“接地气”不是一个修辞手法,他就结结实实地长在这块地里。


《茶馆系列-奶茶》 0cm×37cm 2013年 布面油画


到了现在的年纪,他开始悟到,一个画家能够画什么,擅长画什么,其实都有命定。“任何艺术都有来龙去脉,比方罗中立,他在农村待过很长时间,对农民有深入的感情。何多苓一直对美女有热情,同样画美女,他要比其他人多那么一点点感觉。我们眼里头很普通的姑娘,他都能抓住特点画得很美,这就是他的强项。程丛林有宗教感,我们一起到外头去写生,到了康定的折多山,他一上了山顶以后,马上就说那片雪山像盔甲,古战场那种感觉。他的认识和普通人不同,出手就不一样。”创作虽然有时貌似无中生有,但唯一难以篡改的就是创作者的性情。



《茶馆系列》 40cm×29.5cm 2012年 布面油画


“茶馆这个主题,我可以永远画下去,我的根基就在这儿。重庆文化是码头文化,有码头,有袍哥,有爱喝茶的一群人来来往往。陈丹青说我像维米尔,维米尔活着的时候没出啥子名气,他的宣传手段落后了,可能他这个人不善于经营社交圈子,都是莽嘟嘟画画的人。画商来推他的画,他无动于衷,他还是按到自己的思维来画。这个说得我多高兴的。”陈安健憨得怡然自得,身上穿着一条茶馆老板娘为他缀补的旧裤子。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总第523期

网络转载自2017年8月21日《南方人物周刊》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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