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青蛙凭它瞬时而动的念头从一片荷叶(X1)跳向另一片荷叶(X2),让我们假设它还要继续跳跃下去,但它下一步跳往的荷叶(X3)跟它之前穿过的路径(X1)无关,仅与X2(现在)有关”。青蛙是没有记忆的,这是前苏联数学家辛钦 (Aleksandr Khinchin)谈到的一个模型,要承认客观世界中有这样一种现象:其未来仅由现在决定,而我们关于过去的知识丝毫不影响到未来。
知识,经验和惯性只是自己给自己拧上的一根确信不逾规的发条,而作为本有记忆的生命个体却不得不去面对一个注定难以从心所欲的悖论。我们还是回到那一只青蛙,在它弹跃的那一刻,是不是可以成为参与100公里计划的艺术家借鉴的完美范本?行动,归来,起点,0公里,100公里,我们并无意在这些言辞的海洋里寻求脱身之法,更可怕的是惯性(Inertia)。惯性如同带状疱疹如一条乌蛇缠绕在你的腰际,它绑架了你的生活就像我们甘愿被微信绑架被跑步机绑架一样,能否可以轻盈一些?个体的艺术生产不应只是规则与对既定事实的排演,还可以是与一池蝌蚪的等量齐观。
对100公里第二回来说,行动的力量来自于艺术家对自身惯性的冷漠,并尝试在直觉中在异乡人的手势中去辨认出自己。它可以是对各种试验方法的一次整合,也可能是对所有经验的忘却;或许什么都没有带回来,但是他/她依然有话要说。